江逐浪以其独特的手腕将这些没落的财产系数收入囊中,成为各地钱庄幕后最大的老板。
一个国家的运转最需要的也是钱,连年征战掏空了国库,也难怪陆淮安打起了江逐浪的主意。他名义上是收回,可这些钱庄是江逐浪费尽心思得到的,于他来说就是夺。
楚河逐渐捋清了关系,也暗暗佩服陆淮安的手段,竟然能挖出最深层的一条龙。他也应当是有自信的,不怕第一剑前来报复。
陆淮安清了清嗓子,“孤没有夺你的钱,只是征用一下。”
有区别吗?楚河摇了摇头,又赶紧点了点头。
这回轮到江逐浪冷哼一声了,他水绿色的广袖一甩,脂粉味立即散开,正要骂开。一个叉腰的动作还没做完,忽然他胸前的哨子响了,哀而伤。江逐浪连声招呼也不打,直直扔下宁呆儿离去。足尖一点,剪影再不见踪迹。
楚河一愣,不知道又有何事发生,只是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。
陆淮安也疲惫地揉揉眉心,宁呆儿理了理裙摆站起来,又识时务地退了出去。
难得的宁静,杏园又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一桌围棋,黑白子相交,楚河手执一粒黑子落下,试探性地问道:“娄家的兵权收得如何了?”
“娄家藏了六万精兵,足足六万,果真是准备了一手。”陆淮安的棋势步步紧逼。
楚河不动声色地勾了唇角,“娄家也是南疆老臣了,娄世原一辈也不容小觑。”
陆淮安又落一子,然后沉浸在无穷的回忆之中,久久不曾动作。
昔日他初登帝位,也仰仗了娄世原的兵力。陆淮安同娄世原一起长大,二人读书时便约定好一人从文一人练武,文能安邦定国,武来震慑天下。陆淮安登基的那日,娄世原便请命为他扫清流寇,这一去就是七年。陆淮安特封他为兵马大元帅,亲赐虎符,送他出征。
如今娄氏归来不过几载,帝王便要收回兵权。
却不成想,他竟偷养了六万精兵!
果然,人心都在变,曾经千金一掷的诺言,如今不过一纸荒唐笑话。想来两人最不愿回忆起的,便是那时的岁月。
而冒然夺权,也自然寒了朝中老臣的心。
陆淮安在等,在等一个机会。
楚河抑住波涛汹涌的情绪,她也在等一个机会,等陆淮安动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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